“咳咳!”就在两人亲昵之时,门外陡然传来咳嗽声。
“糟糕!”梵岩天冷汗瞬间冒出,尴尬地望向门外,只见一位瘦骨嶙峋、白发苍苍的老者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。
上官月急忙端起桌上的碗,那是老者特意为她熬制的灵药,她深知被其发现自己给了外人喝,其一定会大怒。
“额,太上长老。”梵岩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感觉自己就像偷腥被抓的猫,窘迫万分。
“你是谁?”老者冷冷问道。
没想到对方竟没认出自己,梵岩天尴尬地回答:“我是梵岩天。”
听到这个名字,老者先是一愣,随即怒火中烧,咬牙切齿道:“你这臭小子,居然还敢来找月儿,真以为老夫不敢收拾你?”
看着老者一副要吃人的模样,梵岩天不禁咽了口唾沫。
这位老者名叫上官纯,是上官月的亲爷爷,同时也是斩尘仙门中地位尊崇的十三太上长老之一,与掌门无虚子同辈,实力深不可测。
梵岩天小时候就喜欢找上官月玩耍,但上官纯对他极为反感,每次见到都要呵斥驱赶,坚决不让他与上官月呆在一起。
小时候的梵岩天胆大无畏,老者越是阻拦,他越是喜欢找上官月,气得上官纯暴跳如雷,甚至直言骂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。
随着年龄增长,梵岩天渐渐懂事,意识到自己与上官月的差距,心中涌起自卑,再加上老者的缘故,便逐渐不再去找上官月。
见此情形,上官纯总算松了口气,可没想到才过几年,这小子又回来招惹自家孙女,此刻他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,杀意腾腾。
“好久没见月儿,碰巧路过,就来看看。”梵岩天尴尬地解释道。
上官月把碗偷偷拿进屋内放好后走了出来,见爷爷没发现,暗自松了口气。
“你当老夫是傻子吗?小子,以前看你年幼,老夫不与你计较。现在老夫郑重警告你,要是再敢来这里找我孙女,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!”上官纯冷冷地盯着梵岩天。
“爷爷,你太过分了!”上官月听闻此言,脸色大变,大声吼道。
“给我进屋去,死丫头,等会儿再收拾你!”上官纯将目光转向上官月,脸色铁青地呵斥道。
梵岩天凝神观察上官纯,惊愕地发现完全无法看透他的修为境界,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修为远超自己。
一般来说,境界相差一两个小阶,梵岩天都能准确判断,可如今面对上官纯,他却毫无头绪,心中的骇然难以言表。
“小子,立刻从我眼前消失,别惹老夫发火,否则就算掌门亲自来,也救不了你!”上官纯语气冰冷严厉,刚才孙女与这小子亲热的画面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,要不是碍于门规,此刻早已动手。
“爷爷,你凭什么赶天哥走!”上官月气鼓鼓地走上前,怒瞪着上官纯。
“臭丫头,你也老大不小了,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?现在给我滚进屋去,等会儿再收拾你!”见自家孙女还护着这小子,上官纯几乎要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。
梵岩天见状,无奈地笑了笑。且不说自己能否打得过上官纯,就说对方是上官月的亲爷爷,他也没办法,他心中满是无奈。
“额,太上长老,我这就走,你们别吵了。”梵岩天眼神示意上官月稍安勿躁,然后径直朝门外走去。
“天哥!”上官月慌了,心中对爷爷恨得牙痒痒,连忙追了过去,却被上官纯面无表情地一把扯了回来,她气得眼眸喷火。
梵岩天出了院子,往山下走去。
从空中俯瞰神霄峰,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翠绿的竹海,竹海外围则是鳞次栉比的建筑。走在竹林间,回想起刚才的场景,梵岩天不禁苦笑。他来找上官月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,没想到真的应验了。
“这死老头,算我怕了你,真是的。”
此时,上官月的房间里,爷孙俩正争论得不可开交。上官月双眼含泪,咬牙切齿地盯着上官纯。
上官纯面色也很难看,孙女如此执着地要和梵岩天在一起,他心中满是苦涩。
“月儿,那梵岩天不能修炼你又不是不知道,你们本就身处两个世界。以后别再和他有任何牵连。凡人不过百年寿命,届时他垂垂老矣,而你依旧青春永驻,你想过那时该怎么办吗?”无奈之下,上官纯苦口婆心地劝说道。
“我才不要你管,爷爷,你太可恶了,为什么非要干涉我和天哥的事,呜呜……”上官月大哭起来,伏在桌上泣不成声。
上官纯看了眼窗外被风吹得簌簌掉落的竹叶,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如这竹叶般凌乱。他微微叹了口气,又何尝愿意让孙女伤心?他是过来人,深知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。
见孙女如此固执,上官纯无奈地摇摇头,只好走出去,顺手带上了门。
“那臭小子要是有哪怕一点点天赋,我也不至于如此。哎……罢了,他们这般纠缠下去,早晚会害了月儿。如今之计,只能先为月儿安排一门亲事,也好断了她的念想。”上官纯负手眺望远方的竹海,心中已然有了打算。
夜幕降临,梵岩天来到陈音的住处。
“你来了?”陈音看到他,嘴角不禁浮起笑意。
梵岩天点点头,走进屋内。
“音儿,没想到七年过去,你还停留在巩基境。”望着陈音精致的容颜、水灵灵的大眼睛,梵岩天伸手轻轻捋了捋她耳鬓的青丝,轻声叹息道。
陈音将头轻轻靠在他怀里,没有说话,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身。以她如今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达到巩基境,其实已经堪称惊世骇俗,但此刻的她别无所求,只想就这样永远依偎在爱郎怀中。
万籁俱寂,时光仿佛静止,晚风从窗外轻轻拂来。梵岩天抱着陈音,缓缓闭上双眼,他也沉醉于这份宁静之中。
“音儿,你还记得乾坤须天令吗?”片刻后,梵岩天轻声笑道。
听到这话,陈音双手搂得更紧了,也不知是否听明白了,只是轻轻应了一声。
“那可是个了不起的宝贝,至今里面还有很多东西我都认不出来呢。”梵岩天呵呵一笑。
陈音再次轻轻应了一声。从进入斩尘仙门到如今,她的心此刻才真正平静下来,只愿一辈子如此。
梵岩天摇摇头,本以为陈音会惊讶,迫不及待地想进入须天乾坤令一探究竟,没想到她竟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。
两人相拥许久,梵岩天突然听到轻微的鼾声,错愕地发现怀中的陈音竟然睡着了。他愣了愣,不禁觉得好笑。
梵岩天拦腰横抱起陈音,正准备把她放到床上休息,谁知中途陈音突然睁开眼睛,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。
“你醒了,我正打算抱你去睡觉呢。”
说完,梵岩天还是将陈音抱到了床上,并小心翼翼地为她脱去鞋袜。
陈音静静地看着他,突然轻声唤道:“夫君!”
梵岩天浑身一震,猛地看向她,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,轻轻应了一声,随后端来水盆,准备为她洗漱。
洗漱完毕,两人躺在榻上,静静地凝视着彼此。
“音儿,你想不想要个孩子?”
听到这话,陈音轻轻皱起眉头,沉吟片刻后,缓缓摇了摇头。
“怎么,不愿意吗?”
“我现在修为还低,要是有了孩子,会耽误我修行的。”她低声说道。
听到陈音的回答,梵岩天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燕婉的身影,心中便有了主意。
“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。”
陈音眼中露出疑惑,美目转向他。
梵岩天详细地将发现须天乾坤令的奇妙之处,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。
“这……”听完之后,陈音久久没有说话,内心震撼不已。当初她以为乾坤令里的秘籍是最珍贵的,如今听梵岩天这么一说,才意识到这乾坤令着实不凡。
“再告诉你一个秘密,我现在已经是人劫境中期了。”梵岩天轻笑一声,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。
陈音的眼眸瞬间瞪大,梵岩天的成长历程她可是亲眼见证的。听到这话,她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爱郎。
“人劫境中期,才七年时间?”陈音喃喃自语,即便此时梵岩天在对她做鬼脸,她也没反应过来。
“夫君你……”
梵岩天对她眨眼。
清晨,陈音没好气地狠狠掐了梵岩天一把,眼见天亮,她连忙起身穿戴衣物。
“哼,今晚你别来我这儿了。”说完,她像逃跑似的跑了出去。
“这死丫头,还怪上我了,真是的。”梵岩天打着哈欠,一头钻进被窝,眼睛一眯,便沉沉睡去。
天色大亮,火辣辣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,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梵岩天浑然不知早课已经结束。
“陈音,你别走!”
门外,一名男子拦住陈音,脸色十分难看。
此人正是夏崧,曾经与陈音是恋人,后来被陈音撞见他与林魅眉来眼去,陈音这才看清了他的真面目。
“夏崧,你想干什么?”陈音冷冷地问道。
夏崧曾私下派人寻找陈音的家人,却一无所获,他明白家人已被陈音转移,没了要挟的把柄,便不敢与陈音彻底翻脸。思来想去,他便厚着脸皮想让陈音回心转意。
陈音早已看透夏崧,自然不愿再与他有任何瓜葛,所以每次见到他,都会远远避开。可夏崧就像块牛皮糖,哪能轻易摆脱?一来二去,两人便这般僵持着。
“音儿,我错了,你就原谅我吧。我夏崧对天发誓,心里除了你,再也不招惹其他女子了。”夏崧可怜巴巴地望着她。
“我们再也不可能了,请你别再来骚扰我!”陈音绕过夏崧,径直开门进屋。
夏崧哪肯死心,连忙追了进去。
陈音脸色大变,想要阻拦,却已经来不及了。
进屋后,夏崧嘴角露出一丝笑意,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陈音有致身姿。没想到当初一别,陈音变得如此有女人味,他顿时心痒难耐,迫切想要占有她。
“你给我出去!”见夏崧跟了进来,陈音愤怒地喝道。
夏崧轻轻关上门,嘿嘿一笑,坏笑着步步逼近。
陈音迅速抽出背上的宝剑,指着夏崧,死死地盯着他。
“这是迷魂散,片刻间就能让人昏迷,金丹境以下一旦中招,必定中毒。音儿,你确定要跟我动手吗?”夏崧嘿嘿一笑,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。他深知陈音如今是巩基境,自己不是对手,所以特意准备了这种毒药。
陈音咬着牙,心中盘算着如何脱身。
“正熟睡中的梵岩天听到动静,打了个哈欠,揭开床帘,迷迷糊糊地问道:“怎么了?”
看到梵岩天,陈音大喜过望,连忙跑了过去。
夏崧瞪大了眼睛,犹如五雷轰顶。此时陈音床榻上的男子,任谁都能看出他与陈音关系不一般,夏崧不禁后退一步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“呜呜。”陈音一头扑进梵岩天怀里,大哭起来。
听到她的哭声,梵岩天瞬间惊醒,眼神冷厉地扫视四周,立刻发现了墙角脸色难看的夏崧。他右手轻轻拍着陈音的后背安慰道:“乖,别哭了,跟我说说怎么回事?”
“你是谁?”夏崧回过神来,咬牙切齿地望着梵岩天。
眼见陈音哭得愈发伤心,梵岩天要是还不明白,那就是傻子了。他顿时大怒,左手快速掐诀念咒,瞬间,墙上悬挂的青鸟宝剑如闪电般出鞘,疾冲向夏崧。
夏崧不过是聚气后期修为,哪里躲得开梵岩天人劫境的攻击?他瞬间吓得呆若木鸡。
陈音听到宝剑出鞘的声音,突然想起梵岩天的修为,连忙大喊:“别杀他!”
梵岩天一愣,眼见宝剑就要刺穿夏崧的胸膛,他急忙停止念咒,宝剑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。
夏崧冷汗直冒,惊恐地盯着梵岩天。